二人转“出神”与“附体”的艺术

二人转艺术能够创造一种心醉神迷的情境。神迷就是演员和观众的灵魂都进入一种特别的情感状态之中,都笼罩在一种特别的精神氛围之中,都迷醉在一种特别的情绪之中。

二人转艺术能够创造一种心醉神迷的情境。神迷就是演员和观众的灵魂都进入一种特别的情感状态之中,都笼罩在一种特别的精神氛围之中,都迷醉在一种特别的情绪之中。二人转的丑旦既能够以他们迷狂的舞蹈创造一种出神入化的情境,使他们的情绪从日常状态中脱离出来,进入到一种迷幻的集体无意识当中去,又能够以他们迷狂的舞蹈创造一种神灵附体式的情感状态,使他们能够表现出人物——实际上是观众的思想情感和生命欲望。二人转的这种心醉神迷情境艺术效果,在戏剧和戏曲中是极为少有的。这源于二人转对萨满跳神的神迷艺术——出神和附体的继承和借纳。

出神与附体是萨满跳神仪式最重要的两个方面。出神是指萨满的灵魂离开自己的身体,飞翔到上天或深入到地狱的能力与行为;附体是神灵或魔鬼的灵魂附到萨满身上的表现。“萨满”一词为满—通古斯语族语言,原意为因兴奋而狂舞的人。萨满跳神最关键的是“跳”即迷狂的跳舞。因而,无论是出神还是附体都是萨满以迷狂的舞蹈来实现的。萨满靠自身舞蹈实现出神,靠模仿神灵舞蹈实现附体。萨满跳神首先是要使自己的跳到神志不清、精神恍惚的迷狂状态,正是在这种状态中,它脱离了日常意识而进入到了集体无意识之中,那种神话意象开始出现在它的幻觉之中,他进入到那神话意象中去,他成了可以上天入地的“神圣专家”,他本身似乎也成了神。也正是在迷狂的舞蹈状态中,萨满创造了“大神”出场的“场”一种情感体验的情境,一种精神状态的氛围,一种心理愿望的想象。当萨满进入这种心理体验的情境、精神状态的氛围和这种心理愿望的想象之后,才出现了“神”的思维、“神”的形象、“神”的语言和行为:神的灵魂附在了萨满身上,萨满以神的形态在说话、现形。萨满靠着这种出神和附体的艺术完成了萨满跳神仪式。

萨满这种出神和附体的艺术,完全被二人转所挪用。“二人转”造型的迷狂舞蹈是二人转最典型的“出神”艺术。“二人转”是一种神话范型姿势,迷狂舞蹈对这种神话范型姿势的反复呈现,这就使这种“二人转”造型姿势成为一种原型,具有了一种范型形式的规定意义,一方面使它的观赏者脱离了日常意识,超越了现实意识对他们的控制作用,另一方面,又使它的观赏者进入到一种“二人转”神话意象即集体无意识欲望之中,被范型形式所指引和俘虏,思想情感被“二人转”所同构。这都类似于萨满灵魂离开肉体进入一种迷幻情境中。

灵魂附体式的表现是二人转最撼人心魄的艺术手段。二人转表演人物是萨满那种不进行角色扮而进入人物灵魂的表演。由于直接进入了灵魂,用灵魂“附体”式的表演方法,就更真真切切地表现了人物。如萨满的“大神”附体一样,二人转丑旦并不是以自身角色在表现,也不是以客观化人物在表现,而是由人物灵魂的凭附方法在表现。又由于二人转的模拟不是以危色生活形态的假定性,而是以变形地模拟神态,夸张地表现内心情感,这就使人物的“神”以特别放大醒目的形式被请到舞台上来《西厢》中莺莺在“观花”听琴后使莺莺和张生形象同时出现在舞台上,并且是互为对象地倾诉他们的“相思”情感,这就把莺莺与张生的相思之情表达得漓淋尽致,酣畅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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