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京剧的程式可能更为成熟,也就更为灵活多变,更具有可塑性,并且开宗明义地承认程式。这是因为京剧的表演程式是在长期的舞台实践中和丰富纷繁的社会生活中高度提炼的表演语汇。它不仅使生活万象舞蹈化,音乐化,节奏化,而且形成了规范不变,但形式千变万化的表演元素。比如唱腔板式的安排,嬉笑与哭怒的方式,开门、关门、骑马、登舟、乘车、坐轿、开打、水斗、上山和上下楼等等都有一套完整的,相对固定的表现方式。我们把这些程式根据剧情巧妙地连缀起来就是一出完整的戏。当然,《失街亭》的诸葛亮升帐(也是一种程式)和《逍遥津》的汉献帝打朝(也是一种程式)的上场都是打"引子",这种引子是自报家门的定场白中的第一部分,都是又念又唱。诸葛亮为表示自己威仪万方和兵伐祁山的雄心壮志,就打虎头引子,又称"双引子",显得庄重肃穆;汉献帝为表示自己的懦弱和曹操的跋扈专横,引子没有打完,就看见曹操佩带宝剑上朝,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他没有打完引子就退到龙位上了,可见程式的运用是极其灵活的,都是根据剧情的要求变格设计的。为什么程式的规范又是严格的呢?例如"打引子"的唱念,那就是从吐字发音到行腔运气都是要经过千锤百炼的。许多演员都是每天早晨喊嗓时要经常练习的。尤其是唱的部分没有伴奏,是自吟干唱,又是演员出场后站在台口第一次张嘴,非常引人注意,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如果没有经过严格训练怎么能行呢? 当然,不同角色,在表现不同程式时也是千差万别的。例如在生活中有男性和女性之别,京剧就有生行与旦行的之分。男性和女性都有文、武、老、幼的区别,在生行中就分为小生、老生和武生,旦行中就分为闺门旦、花旦、青衣、老旦、武旦和刀马旦等等。在生活中的人有性格粗犷豪放者,也有机巧滑稽者,京剧中的男性就在生行之外又分为花脸行,也称净行和丑行。这就是京剧基本行当:生、旦、净、丑形成的生活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