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想玩“惊悚京剧”的翁国生

在浙江京剧团的幕后经常能看到一张激扬的面孔。

在浙江京剧团的幕后经常能看到一张激扬的面孔。他就是目前以“新锐导演”面目出现的翁国生。翁国生的身上,本身就经历了一种蜕变的痛楚与愉悦。从一个扮相可爱的“娃娃生”,成为中国戏剧梅花奖的得主;从一位武功超强的好演员,历练成一位剧团的经营者、管理者;如今,他又是一位上下求索的戏曲导演。

在睦剧《雪兰花》之前,翁导刚刚惊动了一下戏剧界和媒体。由他执导的小剧场实验京剧《红拂》,使他“成功晋级”为一名戏曲界新锐导演。这部戏,动用了众多的前卫元素——只能容纳80个观众的小剧场、可以令演员像模特般款款出场的T型台、演员在台上当众化妆更衣、乐队成为剧情的某些场景、设立三个不同结局由观众来选择主角命运等。接手睦剧《雪兰花》,让已经成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睦剧重新焕发青春,想必已经挑动起翁导的创作神经。明年,他还要把《聊斋》故事搬进小剧场,搞一出实验惊悚京剧。

谈计划

今年带小剧场戏曲进北京

记者(以下简称记):去年以来,你动手的基本以小剧场戏为主,你觉得这些戏如果在北京上海演出,有市场吗?

翁国生(以下简称翁):实验小剧场京剧《红拂》是我搞的第一出小剧场戏曲,还没有哪部戏,能做到无论男女老少都说喜欢。我认为这部小剧场戏曲的成功,关键在于它所阐述的现代性的人文主题和独特另类的舞台样式。《红拂》虽然台上演的是传统京剧,可传达的却是现代的人文理念,这一点把观众牢牢地抓住了。明年《红拂》除了将成为浙京小剧场的常演剧目外,已经收到全国各地不少演出商的邀请。但我并不满足现状,我希望《红拂》能走进北京人艺的实验小剧场和上海话剧中心的小剧场,我还要带着它去参加北京和上海举行的“国际戏剧小剧场艺术节。”

记:可以说《红拂》帮你打赢了小剧场这一仗。

翁:《红拂》让我们浙江京剧团尝到了甜头,今年浙京还要将小剧场进行到底。要打造小剧场三部曲之二《聊斋》,目前剧本已在撰写中,说的是人在生活中所面临的各种诱惑,表演的空间比《红拂》更大。为了展现《聊斋》故事中“神、鬼、人”三界,需要采用吊威亚空中飘移、喷火、变脸、魔幻变人等艺术手段,是一出中国式的小剧场实验惊悚剧,很具灵异色彩。但还是会遵循小剧场小成本的规则,把经费控制在20万元之内。预计今年五六月演出季的时候可以与大家见面。

我觉得小剧场京剧在杭州赢得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重成功,同样在艺术氛围更加浓郁的北京上海也会取得一样的成功,市场演出的要求主要还是看你的剧目能否适应它的标准,我认为《红拂》是市场演出标准的表现形式。

谈创新

在浙江最早创演“霹雳舞”

记:有很多人给你定位为“新锐导演”,你觉得准确吗?

翁:现在很多文章介绍我为“新锐导演”,主要是因为我近些年来接连创排了一些舞台样式较为新颖、剧目题材较为前卫另类,并受到观众与市场青睐和欢迎的戏曲剧目,比如浙江省的首出反映网络题材的青春京剧《网络恋曲》,一举囊括了浙江省第九届戏剧节的“优秀剧目大奖”、“导演一等奖”等六个汇演奖的榜首;我创排的全国首出贺岁越剧《双狮宝图》,在江浙沪演出市场演出了100多场;另外,接连演出了400多场非常受学生观众喜爱的童话音乐剧《寒号鸟》、童话京歌剧《孔雀翎》。创演后连演58场、盈利38万的浙江省首出前卫实验小剧场京剧《红拂》更是为浙江京剧团2006年带来了非常可喜的双重收入;说我“新锐”,实则上我在生活中是个非常传统的人,再加上我自幼学习戏曲,应该说是个尊重传统、对传统经典怀有敬畏之心的人。但与此同时,我又是个不安本分、不愿循规蹈矩固守传统的人。

记:怎么不安分?

翁: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我是浙江省最早创演“霹雳舞”的玩者,我又是浙江省许多新颖小品创作和演出的迷恋者,90年代,我更是以创造“咖啡剧”、“戏曲乐舞”、“旅游歌舞剧”等市场化的剧目受到了观众和演出经纪人的欢迎。我追逐时尚、迷恋创新,我一直认为,古老的戏曲艺术要与时代同步发展,要具有某些现代性的品格,就应该由那些懂得戏曲传统艺术、又具有强烈创新意识的圈内人来搞某种理念上的革新。但从事任何艺术创作都可以被理解为是“戴着枷锁跳舞”,都必须遵从该种艺术的内在规律,在严谨的规范中获取自由。只不过这其中我们京昆艺术的规范可以说是最最严谨的了,要在尊重传统、掌握传统的基础上来进行有目的的创新。

谈业绩

农民出24万元找剧团演戏

记:是否想过某一天会有农民提着那么多钱主动找上剧团演戏?

翁:从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很高兴,这是对我接任浙江京剧团团长一年来最大的业绩肯定,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3年前,浙江京剧团在温州农村演出每场演出费用一般只有5000元,最多时也不过1万多元。这次浙江省的永嘉县千石村和平阳县南雁镇要求我们团去演出12场,每场给的费用高达2万元,两地都看中了《宝莲灯》,农民们特意提着24万元现金赶到杭州,把现款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盛邀浙江京剧团到当地去演出。现在农民的生活条件好了,有钱了,希望能够看到更多精彩的演出、名角儿的演出,只要有高质量的演出,他们就愿意出高价钱来邀请。这种现象是我没想到的,但也是应该预料到的,因为演出市场是最公正的,它需要真正有质量、观众喜欢的剧目,剧团能有这么一种好现象,说明这一年中我和同志们的心血和汗水没白花,剧团的名气逐渐打响了,剧目成熟了,观众承认了,剧团职工演出收入提高了,我这个团长也算是基本当称职了。

谈遗憾

女儿写信“声讨”父亲

记:你上任后感触最深的是什么?

翁:极端的劳累,极大的压力!再加上我自身担负着团长、导演、领衔主演三重不同的身份,要顾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时真想把人劈开来用。这一年来,不开玩笑,头发都掉了好多。上班没有任何休息时间,一天三班的连轴干,总感觉时间还不够用。我13岁的女儿今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能见着我,常常是我深夜12点多回家她已睡觉,每天一早我又急急上班,父女俩通常碰不上面。去年12月25日,我由于排戏劳累得了重感冒和严重的支气管炎,咳嗽非常厉害,在剧场里一边挂着吊瓶,一边依然紧张地指导于2007年元旦上演的贺岁京剧《宝莲灯》。碰巧我爱人也出外演出,只能丢下女儿孤零零一人留在家里,孩子非常可怜,含着眼泪给我写了封信,寄到了我们剧团,我那天看着看着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信中说女儿十分想爸爸,但知道爸爸工作忙,身体又不好,希望爸爸保重身体,并能留给女儿一点点时间,女儿就知足了!所以看了信后,我下决心今年过年什么地方也不去了,好好抽出时间陪女儿和爱人过一个团圆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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