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剧中的高腔有西安高腔、西吴高腔、侯阳高腔三种。西安高腔形成于衢州一带,因衢州古称西安而得名。这种高腔唱时以鼓为节,有人帮腔,就是古代杂剧的“一唱众和,锣鼓帮附”的遗风,较为古朴。西吴高腔盛行于金华一带,因数次在金华西吴村开设科班而得名。腔调较为流畅委婉。侯阳高腔,起于东阳义乌一带,其唱腔比前两种更豪放。但它的音乐和呐喊式的烘托,略具喧噪。义乌是戚继光募兵的基地,戚家军中为行军助威,常有高腔配唢呐为乐,声威并震。因此侯阳唱腔历来为三腔之最,至令义乌高腔亦作为婺剧多声腔中的重要声腔之一。
婺剧中的乱弹,可分为浦江乱弹、东阳乱弹、金华乱弹、处州乱弹。乱弹是唱腔流丽婉转,擅长抒情。乱弹的基本腔调,亦以[三五七]为主,[芦花调]和[拨子]也常采用。
婺剧中的昆腔、是昆由腔流传在金华的支脉,人称“金昆”,由于常年在由乡郊野演出,为适应空旷草台的露天演出,金昆的声调比较高扬,又被称为“草昆”。婺剧中的昆腔,重在做功与开打,武戏较多,如《刀会》、《水擒庞德》、《悟空借扇》和失传已久的《赵匡胤雪夜访赵普》等。
婺剧中的徽戏自安徽徽州一带流入,并在金华扎根开花,较完整地保留了徽戏的原貌。徽戏以历史传奇为主,即南戏中“铁马金戈”的传统。与绍剧高腔部分的剧目相通。唱腔可分为“徽乱”和“皮黄”两类。今天研究徽戏,婺剧为之提供了重要的音乐和声腔史料。
婺剧中的滩簧戏原为坐唱曲艺,是清代嘉庆以后在苏南形成而流入金华一带之后的衍变。其剧目大多出自昆腔戏脚本,亦有江浙一带的乱弹和花鼓类的剧目,内容以市民生活为主。
婺剧的时调戏,以反映近代人生活为主,是清代以后各个时期的时行小戏的统称。
婺剧的六种声腔,尽管曲调不一,但演唱方法上却有共同之处。演员一般都采用真假嗓相结合的唱法。颇具特色的有两种:一是老生的“高云滚翻腔”,二是大花脸的“水底滚翻腔”。婺剧的打击乐也别具一格,采用大锣、大铙、大鼓,且有“先锋”(长号)、胡笳等特殊乐器,演奏时气势十分雄浑,表现力极为丰富。
婺剧班社过去因其兼唱的声腔不同,分为徽班、乱弹班、高腔班三种,亦有兼有几种声腔的,如三合班(亦称品玉班)、二合半班和群玉班(即五种声腔并存的)。三合班兼唱高腔、乱弹;群玉班由三合班演变而来,兼唱高腔、乱弹、徽戏,亦捎带滩簧或昆腔。在婺剧中,昆腔单独组班的很少,因为草昆后来只有温州和武义、宜平等地别行设班,而与婺剧分家。乱弹班艺人多浦江籍,除演“本工戏”外,也兼演部分徽戏。所以,婺剧中以浦江乱弹、义乌高腔、兰溪滩簧和龙游时调最为出名。
婺剧长期以来均由男演员扮演。1935年后,受京剧髦儿戏影响,微班先后办了民生等五个女子科班,其他班社也纷纷效仿,随团带女徒。
婺剧是一个在农村土生土长的剧种。艺人多系农民出身,以前,农闲时出外组班演戏,农忙回家生产,到抗战初期才有固定性的班社出现,且长期流动于由乡、演出于广场、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剧情质朴自然、引人入胜,音乐高亢爽朗、气势磅礴,表演鲜明生动,生活情挑强烈,服装大红大绿、对比鲜明。
婺剧的剧目取材范围很广。由于各种声腔不同的特点和特征,多有侧重。它既善于反映古代历史的政治和战争题材,亦善于表现人民丰富多彩的生活内容。它有很多生动别致的喜剧,如《漆匠嫁女》、《僧尼会》、《打灶分家》和《牡丹对课》,也有令人捧腹的闹剧如《程咬金闹殿》、《打郎屠》、《偷米吃酒》和《桃园三结义》,亦有使人感叹的悲剧《三家绝》、《阳河摘印》和《安安送米》,亦有使人回肠荡气的历史传奇剧《马陵道》、《郑子明闹殿》和《水擒庞德》,更有别开生面的《三请樊梨花》、《李密投唐》、《伯牙碎琴》、《杨滚花枪》等。
婺剧的剧目丰富多彩,据50年代初统计,能演出的大戏有390个,小戏400余个。现在已有多种失传,尤其在表演艺术上有青海省高难度技巧已较难恢复。
婺剧在表演艺术上以鲜明生动与强烈粗犷相结合。不但保留了许多傀儡、傩舞、目莲戏等古老的表演动作和程式,且拥有变脸、耍珠、舞叉、窜火、窜梁、穿刀、十八吊等大量特技表演,如《杨滚花枪》父子演武的抛枪换枪一百零八手变化多端的花枪绝技;《悟空借扇》的夺扇舞扇的古典舞蹈;《水擒庞德》中的关羽、周仓、关平富于雕塑美的夸张造型。由于各种行当都功夫较深,能文能武,因而往往文戏武做,武戏文唱,艺术感染力十分强烈,为群众所喜闻乐见。